写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无情
“你知道吗，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特别想去丹麦，因为它的首都有一个小人鱼铜像。”
江绵绵蹲在她不远处，逗弄着流浪猫。“当时我还在老家上学，大概那是我离开那里之前读到的最后一个故事吧……当然，这是那时候的我想也没有想到的。对于六岁还没满的小孩子来说，小人鱼的故事本身算不上非常触动吧？只有体会到了单恋的残忍，才明白割掉舌头，或者脚踩在刀尖上的形容背后意味着什么。那时候我只是喜欢小人鱼，只是觉得长发飘飘、有条鱼尾巴再特别不过。想想看，你可以在影楼里把自己打扮成任何一个童话里的公主，或者花点钱把穿着公主裙的洋娃娃买回家，可是谁能变成小人鱼呢？”
雀斑女神想起那部放了很久很久的贺岁档。“现在不都有皮套可以套在腿上了吗。”
江绵绵此时显得很固执：“不，不是那样……应该说，因为小人鱼完全不是人类，所以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从陆地走到海里，无论如何不是能用幻想就一步到位的事。”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想追文艺男的话，我教你。”
“因为……因为有些人觉得小人鱼这样的故事不应该讲给小孩子。”江绵绵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点不高兴。“六岁的那个时候，我的心思不在她的爱情身上。向往丹麦，想去看看铜像，应该是因为暗地里相信，到了早上，铜像也会变成泡沫吧。”
“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小孩。”雀斑女神总算冲她会心一笑。“所以，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刚才我总觉得你只说了一半。”
“告诉你吧。同样的话说给我妈听了，她觉得我没有感情。你觉得我没有感情吗？”
“哎呀哎呀，只要不是感情过剩，怎样都好。而且你这块小肥皂想变成童话故事里的泡腾片女主角也不是不可能吧？把自己磨个十几二十年，哪天的早上就会变成一堆泡沫了。而且十几年二十年下来，磨出来的泡泡比泡腾片的还多呢。”
那只露出肚子给江绵绵摸的猫咪翻了个身，钻进铁栅栏的缝隙里跑掉了。